【JLU/英勇无畏】蝙蝠侠失踪案

原作：动画《超人正义联盟》、《蝙蝠侠英勇无畏》混合
级别：NC-17（别当真，很大机率会降到G）
配对：白超/灰蝙，白超/蝙蝠侠
简介：蝙蝠侠的失踪引起了英勇无畏世界蝙蝠侠的警觉，他展开了调查。
警告：可能涉及强暴描写，以及人物OOC
说明：本文背景设定在得到作者@renqing 授权后借鉴了她的 《神观一切》，很棒的文，推荐。白超、灰蝙：《超人正义联盟》第二季第11、12集出场，正义领主;黑头盔蝙蝠：《超人正义联盟》第一季第24集出场，虽然戏份很少，但是非常吸引人的蝙蝠；英勇无畏蝙蝠侠不多说了，如果喜欢欢乐但是很正义的蝙蝠的话，推荐英勇无畏动画。文内的“蝙蝠侠”一般情况下都指《英勇无畏》的蓝蝙蝠。
以下正文。

Part 1

蝙蝠侠失踪。

蝙蝠电脑如此警示，大号加粗字体显示出事情的严重性，而实际上，这只不过是蝙蝠侠在整理平行时空的资料罢了，电脑可以独立完成的工作，他甚至一心三用地咬着饭后甜点看本季度歌谭警察局内刊。

但是最平常的整理工作却整理出了这么一个特大警报。

蝙蝠侠三口两口吞掉最后一点食物，用剩下的半杯咖啡把它们平安送进胃里，关掉内刊，认真看起电脑显示出的信息。

资料多得惊人，即使是蝙蝠洞的超大屏幕也满满当当地显示了三页简报，仅仅是罗列出失踪蝙蝠侠的世界编号，在该世界的失踪日期，以及一点简单的世界——主要是歌谭市的——概况。

蝙蝠侠一一看过这些简介，发现其中很多世界他几乎是完全陌生的，有印象的只有编号而已。

在夜枭事件后，蝙蝠侠就掌握了夜枭世界红帽火魔发明的平行世界穿梭技术，并且作为和平行世界交际最多的蝙蝠侠，他改进了振荡器，使它能够扫描到尽可能多的平行世界，并且在访问过程中尽量减少时间扭曲，使穿梭过程中时间流速和原世界统一。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握各个世界之间的时差，搜集更多更准确的资料。

蝙蝠侠有个计划，收集齐现在能扫描到的所有平行世界的资料，如果可能，亲自去考察一部分世界的情况。然而他太忙，到现在初步收集资料的工作都没完成，更别说出去参观了。就是今天整理资料的时间也是奇迹般地突然出现的空闲。

也许对于蝙蝠侠来说，空闲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着屏幕上刷刷滚动的资料，侦探的第六感亮起红灯：这次他肯定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畏难情绪是不会出现在蝙蝠侠的情绪系统中的。

蝙蝠侠和电脑一起仔细整理了手头现有的资料，发现可供分析的信息少得可怜，振荡器能扫描到的信息对眼前这个案子来说几乎没什么用，除了能告诉他所有失踪的蝙蝠侠都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和他本人几乎一模一样，以及所有蝙蝠侠的失踪和科技程度关系不大，因为地球5517的蝙蝠侠失踪时他的世界的科技水平就已经领先主世界五百年以上了。

剩下的情况只能去实地取证才能知道了。

蝙蝠侠给电脑下了几个指令，接通了通讯器。

“蝙蝠侠呼叫夜翼、蝙蝠女。”



Part 2

地球5596，独裁者汪达尔·萨维奇自二战以来一直统治的世界，和每一个独裁者一样，汪达尔·萨维奇不允许任何人直呼他的名字，更不用说“独裁者”这种明显反抗他统治的称呼了。每个人从出生起就被教育要服从领袖，忠于领袖，领袖的姓名？那是不许凡人知晓的最高机密，作为子民，只要知道领袖是至高无上的就足够了。

所以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领袖姓甚名谁了。

以布鲁斯·韦恩的年龄，他也应该属于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恰恰相反，他知道得很清楚，能拼写出其中的每一个字母。只因为八岁那年有天他路过书房，听到父母罕见地用愤怒的语气谴责“汪达尔·萨维奇全面禁令”，而就在第二天，暴乱突击队闯进了他的家，在他面前杀死了他的父母，以儆效尤的“领袖令”在所有媒体上滚动播出了半年之久。而作为“暴民之子”的布鲁斯则被送进感化院。

那是布鲁斯·韦恩一生中见到的第二个地狱，第一个是父母死去时地面上温热的血池。

“领袖热爱每一个儿童，即使是暴民之子，只要在感化院内洗净血统中的罪孽，得到领袖的认可，即可重新作为领袖忠实的子民，为领袖服务。”

直到今天，这段话还偶尔会在布鲁斯的梦魇中出现。

布鲁斯在感化院渡过了半年，然后被以肺结核的理由赶了出来。直到他见到在赶化院角门外见到衣着朴素的阿尔弗雷德才明白，是这位老管家倾尽家财贿赂了感化院的院长把他“买”了回来。

在布鲁斯成年后不久，唯一疼爱他的老管家也去世了，他所仅有的，只剩下一手建立起来的抵抗组织，以及一个名为“蝙蝠”的代号。




Part 3

地球5596没有自由，蝙蝠侠寸步难行，在原来世界可以用于伪装的制服，在这里如同信号弹一样鲜明，引领着宪兵穷追不舍。蝙蝠侠不得以弄了套便装躲在歌谭老城区的废楼里，万幸独裁者对这片地方没兴趣，它依然保持着几十年来的风貌，也和主世界的那个街区大体相似，给了他不少便利。

蝙蝠侠在防火梯的阴影里叹口气，紧接着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宪兵那受过训练的节奏他早已熟悉，身体已经切换到了做战状态，凝神倾听着那些响声，很快就从中分离出一个轻捷但节奏凌乱的步伐，显然是从未受过训的年轻人。一个犯了宵禁的平民？不，应该是抵抗组织成员，至少是疑似成员。

在这个世界的几天足够蝙蝠侠收集很多信息，出动一个以上基本作战单元来进行抓捕的，基本都是抵抗组织成员，蝙蝠侠这几天屡次遭到追捕很大程度上也是他故意现身想要得到一些抵抗组织的消息，不过显然这只队伍很谨慎，蝙蝠侠几乎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一边感慨着前期调查结果让行动多了不少阻力，一边无声无息地离开藏身处摸到宪兵小队身后，帮那位已经显出些慌乱的少年解决追兵。

宪兵队被身后的异状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压力的骤然减轻也引起了那个少年的注意，他停下来看了看正在徒手和宪兵游斗的蝙蝠侠，转身跑进不远处一条黑暗的深巷。

蝙蝠侠对此没有丝毫不满，相反很欣赏那孩子对形势的正确判断，几天时间足够蝙蝠侠熟悉宪兵们的战斗方式，如果那个孩子冲进来，只能拖后腿。

在宪兵招来更多援兵之前，蝙蝠侠就脱离了战斗隐入歌谭的阴影中，穿过几栋废楼来到那孩子跑进的巷子，不出意料地看见他躲在角落里，直到宪兵开始重新整队，他才重新起跑，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另一头。

轻松跟上迂回前进穿房过墙的小抵抗军，蝙蝠侠知道自己离目标更近了。



Part 4

杰森轻车熟路地钻进一个下水道口，在迷宫一般地管道里拐了几个弯，前面微微透出一丝光亮来，光明中是一扇铁门和两个全副武装的哨兵。

“口令！”

“自由。”

光亮处的守卫微微放松了一些，“杰森你回来迟了。”

“被灰狗追了几条街，幸好有人帮忙。”杰森耸耸肩。

“什么？”

“你被人跟踪了吗？”

“怎么可能！”杰森差点蹦起来，“我特意绕路回来的！没人跟得上！”

“下次没有十分把握不要说这种话。”黑暗中传出这句话。

“谁！”

“举起手！出来！”

哨兵立刻端起枪描准那片黑暗。一个人慢慢从阴影里走到灯光下，身上穿着没人见过的灰色紧身衣，蓝色披风，胸前还有一个椭圆形的蝙蝠图案。

那人稍抬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说道：“我需要见你们的首领。”说完也不理会哨兵和杰森的瞪视，递出一个信封，“如果他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看了这个他会出来的。”

哨兵们商量了几句，把信交给杰森，少年气哼哼地瞪了跟踪者好几眼，才进入门内。

衣着奇怪的跟踪者就在哨兵的监视下自在无比地靠墙站着，过了一会儿他微微偏头，似乎听到了什么，一个哨兵也跟着听了很久，然后对同伴露出古怪的神色，因为他除了下水道的水声什么也没听见。

就在气氛越发诡异的时候，铁门再次开启，这次出来的是一个头盔形状和跟踪者很像的抵抗军，哨兵们看见他背挺的更直了些。

蝙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在看到门口的不速之客时吃了一惊，但他几乎完美地隐藏了情绪——那灰蓝的蝙蝠怪人显然没被他骗过，那人径直走过来，说道：“我们得谈谈。”

“跟我来。”布鲁斯转身向内走去。



Part 5

蝙蝠侠跟着这个世界的自己走入基地深处，一路感觉到许多好奇、探究的目光，但没有窃窃私语，只有枪械清脆的上膛声。

直到他们进入一间独立房间，厚重的铁门把所有声音隔绝在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简易版的蝙蝠洞让蝙蝠侠更加确认了这个世界自己的身份，这才再次开口：“我们的名字一样，为了区分，你可以叫我蝙蝠侠。”

“蝙蝠，或者B，”布鲁斯干巴巴地说，“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平行世界的你，因为调查平行世界中蝙蝠侠失踪的案件来到你的世界，根据我的调查推断，你很可能会成为第九十个失踪的蝙蝠侠。”

黑色头盔下布鲁斯的眉毛紧紧皱起，“详细说给我听，”他停了一下，“从平行世界开始。”

一时间蝙蝠侠几乎想笑——果然穿黑色制服的蝙蝠侠性格都不太好。

“就是这样？”布鲁斯唯一露出来的嘴部线条绷成直线，声音里透出只有蝙蝠侠们才听得出的不可置信。

蝙蝠侠点点头，肯定道：“确实是这样，我还有些东西给你看。”说着他从万能腰带里拿出几样东西，腰带的空间有限，而他需要带更多的用来对付失踪案嫌疑人
的武器，所以他带给布鲁斯的只有几个缩微模型和几份工程设计图。

尽管如此，蝙蝠侠展示出的东西还是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独裁者治下的平民们没有接触高新技术的可能，布鲁斯自己的技术都是这些年来想方设法拼凑学来的，而且平行世界之间的科技发展也存在差异。这些设计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是与汪达尔·萨维奇审美完全不同的设计风格，以黑为主的色调也让他眼前一亮。

“小型反应堆，清洁能源；蝙蝠车、战机、快艇的设计图。”蝙蝠侠展开那些电子蓝图，“我的车是三栖的，不过我觉得你们现在比较需要拆分款。”

布鲁斯把这些他急需的东西推回去，抬头看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你要什么？”

即使有面具遮挡，布鲁斯也能发现蝙蝠侠似乎被问住了，他顿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以为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

蝙蝠侠突兀地转换了话题：“知道我写那个字条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他，对方似乎也不介意自问自答。

“我想，如果你是这个世界的我，那你一定也很想念那些。”

布鲁斯慢慢吐出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这口气憋了一阵了，仔细地把蝙蝠侠带来的东西收好，说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蝙蝠侠解下斗篷，按了不知什么机关，让它变成一个小小帐篷的样子，然后掏出纸和笔，冲布鲁斯招了招手。



Part 6

“铅？”布鲁斯在纸上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计划的必需品，如果你们的制服没有就需要重新加工。”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虽然在蝙蝠侠眼里只是黑色头盔向自己的方向歪了歪。

“我们的制服都含铅，去年远郊一座研究所因实验事故发生爆炸，至今还有辐射残留，那个研究所有我们需要的资料，我带人去过。”布鲁斯迅速地写完，虽然两个人窝在蝙蝠侠那小小的斗篷下面实在别扭，但并没有影响他写字的速度和清晰度。

蝙蝠侠没有再写什么文字，直接在纸面上画出一个笑脸。

布鲁斯嘴角抽了抽，在纸上写下：“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平行世界的我了。”

“我当然是。”这次蝙蝠侠没有写，他站直身体，一边说一边摘下面具。

尽管早就知道，但真正面对另一个自己的视觉冲击还是让布鲁斯愣了愣，然后也摘下了头盔。

坦露出的两张面容都是黑发蓝眼的英俊外貌，几乎看不出任何差异。

布鲁斯看着对面如同镜像的五官，点点头，重新戴上头盔，蝙蝠侠随之戴上面具。

那个蝙蝠怪人和首领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是由布鲁斯的养子迪克直接送走的。抵抗军内部流传那个人是首领多年不见的朋友，前来帮助他们，因为另有任务，就没有留下。


Part 7

两个月过去，那个怪人的事慢慢被抵抗军遗忘了，只有偶尔监听宪兵内部通讯时听到关于那个人的通缉令，才会有人想起，原来以前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布鲁斯也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带着抵抗军们伏击独裁军队的后勤运输线路，夺取补给，解救那些因为反对暴政而被独裁者判处死刑的正义之士，进入独裁政府的各个机构窃取资料……

“第一队！第三队！向两点钟方向突围！第二队殿后！”蝙蝠丢出一个爆震弹，在远处独裁军被强光和巨响阻挡的短暂瞬间对着通讯器大声命令。

这是两个月以来的第三次行动，所有队员都很镇定，按照指挥行动，他们的首领蝙蝠一如既往地留在殿后队伍中，他的身手每次都能减少己方不少伤亡。

但是独裁军数量太过庞大，援兵仿佛源源不绝，第二队渐渐支持不住，蝙蝠观察着战场情势，发现第一、第三队已经安全撤离，正准备下达另一道命令，双方军队忽然同时骚动起来。

“天上！”

“上帝！那是什么？！”

“天啊……”

不用任何命令，双方自动停止了攻击，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今天天晴得没有一丝云彩，于是空中漂浮着的黑白人形更加醒目。

那人形就在众人瞩目中飘落下来，停在战场中心，在距离地面几英尺的地方悬浮着。

可能是惊吓过度，独裁军一个士兵猛力扣动扳机，红色射线击中那人形被白色披风覆盖的肩部，却没有丝毫效果，那人形岿然不动，被击中的地方的白色织物连条褶皱都没起。

这景象震慑了所有人，蝙蝠感到喉咙中一阵干涩。不等他有所行动，那人形已经回头看向开枪的独裁军，猩红的射线从他双眼中激射而出，那名独裁军士兵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射线洞穿了头部，尸体双眼之间两个边缘焦黑的孔洞让人不寒而栗，焦糊的味道渐渐在整片战场弥散开来。

“魔鬼！”

不知是谁惨叫道，双方人马仿佛失去控制一般开始疯狂射击，只是这次攻击的不是敌人，而是眼前这个令人恐惧的怪物。

如雨点一般倾泻的弹药的对这怪物毫无作用，他眉毛都没有动一动，径自转身，向蝙蝠的方向飘来。

抵抗军的火力更加猛烈，也更加杂乱无章，蝙蝠的命令失去了效果，在非人类的力量面前，人类的努力显得如此渺小。

蝙蝠大声喝止自己的战友，幸好与他同队的迪克很快清醒过来，帮助收拢队伍，抵抗军才没有全盘崩溃。然而不等蝙蝠松口气，他就看见飘来的那个怪物眼中泛起红光，他立刻冲到最前，挡在那双眼睛和抵抗军之间。

“住手！”

紧接着他就觉得眼前一花，那怪物已经到了面前，暴露在头盔外的面部皮肤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热度，比人类体温高一些、恒定的温度。

下颌被对方握住，高强度合成材料制成的头盔在那只手里吱吱作响，似乎随时都会不堪重负地碎裂。蝙蝠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对面的怪物显然也感觉到了，他弯起嘴角，几乎是个笑容——锋利而冰冷的——说道：“不杀人？”

“放过他们，可以，做个交易，你和我走，他们活下来。”怪物的声音传遍了整片战场，独裁军几乎是立刻喧哗起来，抵抗军稍好一些，但迪克也渐渐压不住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这一切蝙蝠都听到了，被捏变形了的头盔让他的声音显得很含糊：“不。该离开的是你，你不属于这里。”

黑白怪物眯起眼，嘴唇几乎凑到蝙蝠脸上：“你知道？之前那个蝙蝠和你说过。”

蝙蝠咬了咬牙，没有出声，那怪物还在继续：“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你只是个凡人，布鲁斯，”这个名字他咬得低如吐息，蝙蝠却悚然一惊，“你们只是凡人，无法反抗我。”

那怪物忽然回头，眼中的红色射线扫过不知何时悄悄摸过来的独裁军，士兵们的手部皮肤连同武器一起融化，空中响彻惨呼哀嚎。

“就像这样。”

“你不能左右一切。”蝙蝠在越收越紧地掌握中吐字发声，同时抬腿踢向怪物腰侧——如果是普通人类被这样踢中，会立刻丧失战斗力。那怪物却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兴致盎然地欣赏蝙蝠因为反弹回来的力量疼痛得面部无法控制地抽动的样子。

握着蝙蝠要害的手又收紧了一些，怪物再次露出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似乎心情很好：“当然，我能，你应该知道。”

说完，他一手抓住蝙蝠意欲再度攻击的手腕，另一只手仍旧掐着他的下颌，毫无预警地直直冲上天空，战场上所有神智还清醒的人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鸣响。

而普通人类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突然加速带来的超重以及高空缺氧的状态，即使是身体素质超乎常人的蝙蝠，也只是多坚持了一点时间，就在痛苦和窒息中失去意识。



Part 8

蝙蝠并没有昏迷太长时间，过人的身体素质和强大的意志让他在被那怪物带着跨过大陆，在海洋上空飞行时苏醒过来。

海面在云层下时隐时现，高空低温透过沉重的制服渗入皮肤，蝙蝠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哆嗦。

“你醒了。”和周围温度一样寒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怪物平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夸奖，让人十分不舒服。

检查了一遍自己状况，除了寒冷和之前被超重挤压得不断抗议的身体，其他一切还算正常——排除他正被一个怪物抱在怀里飞过大海。

“你是谁？”调整了一下，不让喉咙里的疼痛影响声音，蝙蝠问道。

“超人，你可以叫我凯尔。”又是那种傲慢的、赏赐一般的语气。

蝙蝠吞下一声叹息，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超人似乎心情不错。

蝙蝠皱皱眉：“这不合逻辑。”

超人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想法也没错，我的能力确实可以得到这个星球的一切，我的力量你见过一部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虽然汪达尔·萨维奇也能永生，但他的统治在我看来不过是儿戏。只不过我对这个星球没兴趣，除了你。”

这一次蝙蝠是真的吃惊了，虽然他的语气完全没变过：“你自己拥有一个星球。”他完全肯定地说。

“对，”超人的飞行高度正在降低，“准确的说，我统治地球，在我的世界。”

蝙蝠来不及惊讶，超人就带着他飞进海面上一块闪着光芒的地方，一时间熟悉的挤压、撕扯的感觉笼罩了蝙蝠全身。


Part 9

穿过光芒的过程中无法计算时间，蝙蝠微微活动双手，却被超人抓得更紧了些，紧接着他们就穿出光门，进入一片纯白的世界。

四周都是半透明的白色，泛着柔和的光芒，成为整栋建筑的主要光源，而与人类建筑完全不同的结构也令蝙蝠感到陌生又熟悉——每一个与超人建立友谊的蝙蝠侠都曾踏入过超人在地球北极的居所——孤独堡垒。

伪装成地球5596的布鲁斯的蝙蝠侠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但心中某一处也深深地感到惋惜和愤怒，在他的世界，那个穿着三原色的氪星人正直善良，是他最好的朋友；而调查过程中在各个世界所见的景象此刻都在他脑海中翻滚。

超人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但并不在意，抓着他飞过整座城堡，进入一个房间后才停下。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超人放下蝙蝠侠后简单地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门在他浮动的披风后紧闭。

蝙蝠侠走到门边试了试，全无反应，不知是平行世界之间的区别还是超人更改了设置，他自己世界打开孤独堡垒房门的方式在这里完全不适用。

又在门边摸索了一阵，蝙蝠侠就放弃了，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房间很大，正中间的大床是典型的氪星设计，至少够四个超人一起睡，床左边五步远的地方是衣柜，里面是一些布鲁斯·韦恩风格的西装、休闲服、家居服，以及一些风格奇怪的服装，在这些旁边空出了一块空间，大小刚够放下蝙蝠装，而內置的抽屉里是崭新的內衣——布鲁斯·韦恩的尺码——毫无疑问，右边五步远是书桌，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室门在远离床铺的对角，蝙蝠侠进去看了看，同样宽敞明亮一成不变的白色，而洗漱用具同样是他常用的牌子，他终于皱了皱眉。

房间里没有任何监控系统的痕迹，这也不出蝙蝠侠所料，氪星科技的水平他心中有数。

检查完房间的一切，蝙蝠侠脱掉身上厚重的反抗军制服扔在地上，赤裸着走进浴室。

舒适的水温几乎让他叹息，也只是几乎。尽管十分留恋，蝙蝠侠还是尽快冲洗干净，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刚在衣柜里拣出一条内裤，那扇他无法撼动的房门就安静地滑开，超人走进来，隔着一张床看着他。

蝙蝠侠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说道：“请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你习惯裸睡。”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超人说得毫不迟疑。

蝙蝠侠愣了一下，微微皱眉：“我从没裸睡过。”“我”字被他咬得很重。

然后他就看见超人那张一直冷峻倨傲的面容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碎，如同幻觉似的短促瞬间，但是一直观察着超人的蝙蝠侠捕捉到了，而之后超人声音中骤降的温度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希望你以后改改习惯。”说完超人就像突然到来一样突然离开。

这次蝙蝠侠都没费心去试探那扇门，不慌不忙地穿好内衣，把半湿的浴袍换成睡衣，最后把散落一地的制服收拾好放进衣柜的空位里，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最后，他伸出手摸了摸头盔上竖起的蝙蝠耳朵，关好柜门，上床，钻进氪星织物制成的被单里。

床很舒适。

蝙蝠侠想，然后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Part 10

蝙蝠侠醒来时四周仍旧是白色的光，和入睡前没有任何不同。从身体状况判断自己应该至少睡了六个小时，算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好睡眠，蝙蝠侠慢慢伸展四肢，活动关节。下床走向浴室，身上的衣服被丢在浴室门外。

等到他洗浴完毕，浴室门口那些衣服已经不见了，床单也被重新铺过，桌子上放了一个餐盘，里面的内容表面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食物。在浴室里他没有听到声音，房间里也没有痕迹，按照原有的认识判断可能是堡垒里的机器人做的，不大可能是超人，短暂的接触中这个超人的倨傲让他印象深刻。蝙蝠侠皱皱眉，拉开衣柜拿了新的衣服换上。

现有的手段不能完全肯定那些食物对他的身体完全无害，虽然他还另有些工具，但不能现在拿出来，那太鲁莽了。

蝙蝠侠小心翼翼地吃掉了部分食物，都是不容易被加料的种类，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在监控系统里看一定很可笑，不过他需要这个。

吃完早餐就再也无事可做了，房间里没有电脑，书籍，以及其他与生活必需品无关的任何东西。蝙蝠侠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制服和万能腰带——伪装成地球5596蝙蝠的样式——确保它们还能使用。之后又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幸好房间够大，家俱都很坚固，地板和墙面的硬度也合适，他还能做些体能训练。



Part 11

超人进来时蝙蝠侠正在做第三组耐力练习。他抬头看了一眼黑白基调的外星人，继续做收尾动作，贸然停止让自己受伤太愚蠢了。而且他需要一个缓冲，现在看来自身已有的对超人的认识很可能会影响他对事物判断，他得把脑子清一清，来应付这个完全不同的超人。

这次的超人意外地有耐心，一直等着蝙蝠侠结束训练，虽然他的注视会让普通人狼狈不堪，对蝙蝠侠却毫无影响。

直到蝙蝠侠起身擦拭汗水，超人才有了动作，他侧过身，背后的房门开启，一个胸前有红色S标志的机器人无声无息地滑进来，收走吃剩的食物，连蝙蝠侠用过的毛巾也拿走清洗。

“你可以放心的吃这里的食物，里面不会加东西。”超人今天（蝙蝠侠估计的时间）以来第一次开口。

蝙蝠侠沉默地注视了对方一会儿，最终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说过了，我只要你。”

蝙蝠侠没有回答，但超人熟悉那个表情，满是怀疑。再无解释，他只是说道：“换衣服，衣柜左边那些，十五分钟后我再来。”说完转身离开，房间里再度只剩蝙蝠侠一个人。

在衣柜左边一排从没见过的服装里拿了一套，蝙蝠侠研究了一下穿法。超人果然十分了解蝙蝠侠，十五分钟足够他穿好这身怪衣服并从万能腰带里挑选出一些装备带在身上，这个发现让他十分不舒服。

超人的话也同样。一边检查装备蝙蝠侠一边思考，这房间里的所有迹象都表明这个超人和其他蝙蝠侠有亲密关系，这个世界的或别的世界的，一位或者几位，从吸收过黄太阳能量的氪星人的生理角度分析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从蝙蝠侠的角度分析是没有可能的——无论哪个世界的蝙蝠侠——蝙蝠侠去过所有失踪蝙蝠侠的世界，每一位蝙蝠侠都是自己世界中最好的。如果他们的失踪过程和自己相似，那么不会有哪位蝙蝠侠会忍受这种肉体关系，除非有更重要的事。

超人准时到来，带走了已经换好衣服的蝙蝠侠，再次被抱着穿过堡垒，蝙蝠侠继续被打断的思考，如果此刻被绑架的是真正的地球5596的蝙蝠侠，那么在某些时刻他无法反抗，地球5596没有超人——不了解超人的来历，不知道他的弱点，没有相应手段，身为普通人类的蝙蝠侠们几乎是束手无策。蝙蝠侠想起另外八十九个世界，它们的共同点之一，就是都没有超人存在。